來不及

前天從母親那邊得知過去很照顧我的一位長輩朋友身體不適

，希望我回老家時去看看她，昨天就透過朋友知道較詳細病

情並且發現下午進了急診室，一早開了臉書，朋友塗鴉牆上

寫著：在凌晨的時候過世了。

人類的生命真的很脆弱，每一次陪著罹患癌症的母親進開刀

房前我都會簽一份放棄急救同意書，當下都會擔心是不是她

進去之後，永遠無法再度看到她對我微笑，無法待在開刀房

外等待，那是場煎熬。

過了好幾年，每次回老家都跟母親聊天到半夜，總是珍惜這

樣的「深夜談話」，兩人都老撐著不上床休息，直到真的覺

得母親該去歇著了才發現天幾乎都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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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，很難得的，Ｄ打給我，告訴我他心情不好，是因為那

位長輩朋友的事，想跟我聊聊，只是他大概知道當時我快睡

去，閒聊幾句就說約了下次見面，我知道他有些話要說，但

為了能夠早起也就草草掛了電話。

每次都是，有話想說，又不敢說，但到了要說的時候才發現

來不及了。

時間來不及，地點來不及，甚至人也來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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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的話，對他／她說聲我愛你吧。